【楼诚衍生/凌李】小人鱼要回家
※人鱼AU
※前情提要小短篇→【楼诚衍生/凌李】院长家老淹水、【楼诚衍生/凌李】院长家换地方淹水了
感谢 @阿橘．Ｐ 脑洞发想提供
01
李熏然没有去过水筑馆，儘管他在海裡生活了小半辈子，但也从来没有看过将不同物种放在一起养的景象，头一回在电视机裡头看见水筑馆的广告时，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第二个家似的双眼放光。
凌远在旁边翻着报章杂志，一边叫李熏然离电视机远一点，一边在心裡盘算着改天带他去见识见识一下好了。
然后那个改天很快就来临了，因为凌远在一次的医疗投资案上认识了谭宗明，又碰巧得知谭宗明最近也在滨海别墅捡到了一隻令他头疼的人鱼，饲育员的心得在一来一往间扩展成了浓厚的友谊，谭宗明一听凌远想带小人鱼去水筑馆，立刻就贡献出了一座旗下经营的海生馆任由他们包场玩到爽。
幸福来得太措手不及，凌远当晚回家报出好消息就受到了李熏然热情的回应，两个人黏呼呼的从客厅滚进了卧室，把刚洗好的床舖又弄得溼答答一片。
凌远有一下没一下的骚扰着熟睡中的李熏然的脸颊，怀中的小人鱼皱着眉头嘤咛了一声。
海生馆呀……不知怎么地，凌远觉得心中有一点慌。
02
说包场还真的就包场，整整有两个足球场大的海生馆除了应有的服务人员以外，就只有凌远和李熏然两个人。蹦蹦跳跳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裡盪起了回音，李熏然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看看西看看，他拉着凌远的手兴奋地叽叽喳喳喊，差点就让凌远以为自己家的小人鱼摇身一变成了小鹦鹉。
「老凌！我想先去这裡！」李熏然笑咪咪的指着牆上的区域简介说。
凌远抬头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白鲸池。
03
聪明透顶的小白鲸一听见饲养员的呼唤就游到了水池旁，牠叼过喂食的鱼货后高兴地叫了一声，转头看见陌生的李熏然正在对着自己灿笑，不由得歪了歪头。
李熏然小心翼翼的蹲在小白鲸前面，伸出手摸了摸牠的头，心想在水裡的触感跟在陆地上的触感好像不太一样，一个不小心就不自觉得多摸了几下。他冲着白鲸发出一声短绌的尖锐叫声，人鱼话，凌远第一次听见。小白鲸蓦地潜进水裡，接着又突然地冒了出来喷了李熏然一身的水。
凌远哎呀了一声，就听见李熏然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他顶着湿漉漉的脑袋瓜转头跟凌远说：他担心我乾枯！
凌远看着他一身湿透的衣服回说：我担心你感冒！
04
取得了饲养员的同意后，凌远费劲口舌才为李熏然争取到了空无一人的白鲸池。李熏然二话不说的就把自己给扒的一乾二淨，然后纵身一跃溅起了蓝色的水花，凌远看见那尾鳍在水裡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李熏然人鱼幼稚却又不甘示弱的和白鲸比赛谁游的比较快，在水池裡来来回回地游了个十趟八趟，最后累坏地趴在小白鲸身上作弊。大概是很少遇到一个可以这样一起玩的朋友，小白鲸很是高兴地在不断在水中拱着李熏然，浮出水面和李熏然讨了一个白鲸式的亲吻。
「李熏然。」凌远坐在池边，捲起裤管将两隻脚放进了水中，朝着中央的李熏然招了招手。
一听见自家老凌喊自己的名字，李熏然立刻潜入水中摆动着尾鳍游了过去，他抓住凌远的脚冒出了头。凌远伸手将他的浏海往上一顺，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俯身印上一吻。
「老凌。」李熏然抱着凌远的膝盖，伸长了脖子拦截住欲要挺身的凌远，用湿润的唇瓣给了他一个缠绵的吻。
他笑着，舔了舔下唇，甩甩头把水全蹭在了凌远身上。
05
第二次李熏然蹦进水池时是在巨大的太平洋水槽，可是这次凌远没有在池边等他，反而被他赶到了观赏玻璃前欣赏他和鱼儿们遨游的英姿。整整三十种类共六万多条鱼在灯光效果下展现了游耀的自然姿态，李熏然顺着鲸鲨溷进了沙丁鱼群中，在宛如鱼风暴的漩涡裡笑得好不开心。
这是凌远第一次可以亲眼看见李熏然以往在海中生活的情境，然而李熏然越是笑，他就越是觉得有某些事情开始脱离自己的掌握。他伸出手在玻璃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就看见李熏然的耳朵动了动，侧着头笑脸盈盈地朝自己游了过来。
明明李熏然就近在咫尺，可是自己伸手却只能碰触到一片冰凉的玻璃。
明明李熏然开口说话了，可是自己却只能看见一连串的泡沫什么也听不懂。
明明李熏然把脸贴上了玻璃，还跟他挤眉弄眼的做了一个鬼脸，可是自己却连一个吻都无法给予。
他看着李熏然在水槽裡摆动着尾鳍与鱼儿们嬉闹，觉得那深蓝色几乎就快要把李熏然的身影给抹灭掉，就好像我与你的世界终将不是同一边。
凌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拔足狂奔的，只知道最一开始的那一点慌已经扩大成了莫名的恐惧包裹着自己，所有的场景都在眼角掠成一片模煳的影子，他扑通一声跳下水吓坏了鱼群，也吓坏了李熏然。李熏然征征地看着凌远手脚并用的朝自己游过来，然后用着令人生疼的力道紧紧地将自己给拥入怀中。
别离开我。
他好像听见了凌远如此地求着他。
06
李熏然揽着凌远的腰，奋力地将呛着水而失去氧气的凌远给拖出水面。
07
裹着毛巾的凌远扶着额不是很想说话，李熏然见状乖乖巧巧地自己套上了新衣服，然后从凌远折起的手臂中窝进了他家老凌的怀裡。
「老凌，我以后不玩水了。」
「老凌，我以后不跟鱼亲亲了只跟你。」
「老凌……我不会离开你的。」李熏然抓着凌远的手说，「真的！我发誓！用人鱼的鳞片起誓！」
「熏然，」凌远勾起嘴起露出有些暗澹的笑容，放下手捏了捏李熏然的脸颊说，「你这么喜欢水，要是以后真想回海裡去了，我该怎么办呢？」
「我喜欢水，可是更喜欢你，所以不会回去的！」李熏然勾着凌远的脖颈给了他一个深深地拥抱，「所以，你不要哭。」
不要哭。
李熏然用着以往凌远哄着他的语气，在凌远的耳边哄着说。
08
他们在餐厅裡吃完了迟来的午餐咖哩饭后李熏然打定了主意不再下水，只是在每一个水槽前兴高采烈地和裡头的海洋生物打着招呼，然后在极地生活馆上跟海豹企鹅打场小小的雪仗而已。
在李熏然的再三保证下有些释怀的凌远觉得自己特别矫情，只好在礼品店裡补偿心态的将李熏然所有摸过的玩偶都打包回家。
海豚、鲨鱼、白鲸、企鹅、小丑鱼、魟鱼……堆得和小山一样高的玩偶全放在了后坐上，李熏然在副驾驶座裡累得昏昏欲睡，凌远抽了个空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先睡一下。
车子行进之间，有隻小手默默地爬上了凌远的裤腰带，他低头就看见小人鱼用指头勾住了他的皮带环。
李熏然睡着了还在喃喃自语——
「老凌……回家……」
嗯，回家。
回我们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