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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上）
听说人鱼诞生的时候是颗泡泡，透明的球状物中只有一点光芒代表着生命，在还看不见形状和性别时都是货真价实的掌上明珠。
李熏然自己是记不太得了，可是曾经听人说起过，他打小就是颗尽爱调皮捣蛋的泡泡，李夫人光顾着看管他就费了不少心思。有一回李夫人要去深海广场游交际舞，把李熏然託给李先生暂管一下，结果李先生不过是打了个哈欠一回头就看见脆弱的人鱼泡泡自顾自地扭动着，啪地一声撞上礁岩，他差点儿没吓得屁滚尿流，尾鳍一甩捏着似乎因为疼痛而弱了光芒的泡泡噼头就是一阵好骂。
那天和凌远讲起自己的诞生时，李熏然毫不迟疑地就抱怨起了自家的人鱼老爸，嫌气似的说一定是因为还是泡泡时就被这样责难，所以长大后才会跟自己老爸这么不亲。
凌远抱着怀裡的小人鱼，亲了亲他的额角问：你和你的父母亲关係不好吗？
可不好了！李熏然突然转过头来正经八百地说，不好到他们俩就这样丢下刚成年的儿子去环游世界然后一去不回！
凌远一听就要笑，这哪裡是不好，分明就是因为对儿子放得下心所以自个儿恩爱去了。李熏然对凌远的反应十分不满，煳了几爪子在凌远的脸上，结果却被捉着手在手心上亲了几口，掌心传来的搔痒让李熏然立刻就把手给抽了回来。
别动手动脚的！李熏然哼哼地说，也没想过刚才先出手的明明是自己。
厨房裡烧开的水壶发出了尖锐的哨声让李熏然摀起了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水裡待惯了的关係，李熏然的听力比普通人类都来得要好，像水烧开这种刺耳的声音对他来说就像是种变相的折磨，李熏然皱起鼻子光着脚踹了踹凌远，一张嘴噘的老高。凌远离走前还特地讨了一个吻才肯起身。
关掉了一直作响的水壶，凌远泡了一壶浓浓的花草茶回头就看见小人鱼懒洋洋地挂在沙发椅背上，正伸长着手去勾冷气摇控器。他正想去帮懒惰的人鱼拿遥控器，却不小心踢着了大烤箱没关紧的门。
「老凌？」李熏然耳朵一动立刻就抬起了头。
「哎，没事，这烤箱门没关紧。」凌远用脚把烤箱门踢回原位，将端着的茶放到客厅茶几上，然后直接帮李熏然开了空调。李熏然对于自己的慵懒毫无悔意，反而是吐吐舌头又继续赖回沙发上当人鱼马铃薯。
凌远把李熏然从沙发上挖到自己怀裡抱着，想了想后问道：「我好像都没有问过你，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生日？」李熏然有些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你是说我成为泡泡的那一天吗？」
「对，就是你这颗泡泡从李夫人肚子裡生出来的那一天。」
「不知道，没人会记得自己是哪天成为泡泡的。」李熏然皱着眉摇摇头，「应该是说在海裡没什么日期的观念，顶多就是白天黑夜和四季。」
「那你记不记得你当泡泡时是在夏天还是冬天？」凌远又问。
「……夏天吧？」泡泡时期就相当于人类的婴儿时期，谁能期待一个婴儿能够感知到外在的气候呢？李熏然悄悄地翻了一个白眼，用着非常不确定的口吻回答。
凌远本身也只有在很小的时候有过过所谓的生日，随着年纪的增长生日之于他只不过是逼着自己更加优秀的期限，早已失去了庆祝的意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李熏然一脸茫然的询问过生日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时，他突然就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这么好的一个人，不该没有人为他的诞生送上祝福。
「那就今天吧，今天刚好是我捡到你的一周年。」凌远低下头亲了亲李熏然说，「以后你的生日就是今天。」
李熏然舔舔唇瞥了一眼挂在牆上的月曆，今天是八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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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今天已经不是0818了，不要戳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