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摘的果实不甜

挪用《他来了请闭眼》和《到爱的距离》部分人物设定和剧情，私设有。
本文最大主旨：向哨凌李与庄季，边办正事边谈情说爱的伪正剧风，唯一保证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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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大大大虐预警。←疼痛指数1-10的话这篇大概是100。

 

26 回忆篇之十

 

韦天舒气坏了，他想尽办法给凌远找麻烦，没想到最后都被一一摆平不说，还被凌远威胁着要是敢再惹事就有他好看。他见识过凌远雷霆的手段，却没看过凌远如此冰冷的视线。他的不服气最后都败在了凌远的一句话之下：我不会独活，既然如此不如让李熏然活着。韦天舒没辙了，他这发小执拗起来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

凌远这事儿瞒天过海，只报给了少数人知道。韦天舒，医院里总得要有个人在；季白，警局里得要有个人帮忙；庄恕，没办法他是季白的向导凌远不让他不知道他也会知道；最后则是一个外县市调派过来的心理向导，他曾是凌远的导师，央不过凌远的要求答应帮忙处理李熏然往后的精神图景。

 

还记得一切都准备好的那天是一个飘着细雨的天气，快接近冬日尾声的日子依旧是天寒地冻，李熏然的病房里开了暖气，他的呼吸浅得就快没有声息，要不是仪器上的心跳图还在波动，凌远几乎都要以为他已经永远沉眠了。

他从外头打来了一盆热水，用毛巾沾湿后拧了拧，开始轻柔地擦拭着李熏然的脸、身体和手脚。他擦过每一道留下疤痕的伤口，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肩膀上的枪伤。复原的情形很良好，然而就算身上的伤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只要精神图景仍然命悬一线，李熏然就没办法真正好起来。哨兵和向导就是这点不如正常人类，他们即便身体安好，只要精神力没了也就是死了。

凌远把毛巾丢回水盆里，改用棉签沾着药膏涂抹在尚未愈合的伤处上，他记得李熏然最能忍疼又最怕疼，每次出任务在外都勇猛得跟什么一样，彷佛对所有的伤害都能够嗤之以鼻，但是只要一回到家面对凌远，不过是被美工刀划伤贴个绷带都能眨着眼睛喊疼，于是凌远仔细地涂完后还俯身吹了吹气，时不时有些紧张地抬起头来确认李熏然的表情。

李熏然什么表情都没有，还是闭着眼睛无动于衷。

凌远把哈士奇抱到了李熏然的病床上，哈士奇嗅了嗅李熏然的身上和自己相似味道，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凌远摸了摸牠的头，跟牠说：这是你的主人，是个哨兵，叫做李熏然，你以后的任务就是要好好保护着他。哈士奇似懂非懂，摇着尾巴舔了舔凌远的手。

凌远没在管牠，将目光转回了李熏然的身上，仪器上心跳图的频率已经开始下降，李熏然周围的精神力淡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凌远却不慌不忙地摸上了他的脸颊，不舍又爱怜地想将李熏然的面容给深深记在脑海之中。良久，他才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精神力进入已经开始崩溃的精神图景之中。

哨兵的崩坏会连带着影响到向导，哨兵失去多少精神力，向导就会跟着失去多少精神力，所以在结合的情况下一方死亡通常另一方也不见得可以活得下来。但凌远是首席，他的精神力能量远远超过李熏然，即使李熏然的消散会让他失去相对应的精神力，但剩下的也足够他维持着性命东山再起。可凌远不打算留着这条命了，他打算把自己剩下的精神力全给李熏然。

他在天崩地裂的图景里找到了李熏然最后的精神力，他看见李熏然瑟缩在角落，手里还捧着像细沙般落下的黑色碎片，他以为李熏然会哭，但李熏然没有，他只是麻木地望着自己的手掌，任凭留不住的碎片离开，任凭自己一点一点开始透明。凌远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也没碰他，就只是静静地陪着、看着他有些消瘦的侧脸。

 

李熏然，你知道吗？在遇见你之前我根本不相信爱情，我的人生曾经被自以为的亲情和婚姻给搅得一蹋胡涂；曾经在令人万念俱灰的血缘里想着自己根本不配得到幸福……但是你却出现了，出现在我最需要温暖的时候，毫无保留地带给了我璀璨的阳光。如果生命真的有一个意义，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我活着就是为了遇到你，遇到一个这么好的你。

我给过你誓言说要护你周全，但是却食言了。我害你一次次的受伤，眼睁睁地看着你忍受着痛苦的折磨却无能为力，是我没用、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李熏然，你醒来之后能不能答应我别生气？

你一定明白，我是打从心底舍不得你，就像你始终也不愿放弃我一样，我偷偷告诉你，其实我的蓝图里还留着关于我们未来的计划表，五年后带你去环游世界，十年后去认养一个孩子，二十年后专心在家当个煮夫伺候你，三十年后看着我们的孩子结婚有了自己的人生，四十年后依偎着找间湖畔旁小屋共度终生……结果好像又得跟你说对不起了，凌远笑了笑，这蓝图我好像白计划了。

你别担心，我已经把外面都打点好了，就算我不在了他们也会替我好好照顾你的，在把精神力给你的同时，我会将你关于我的记忆全部都消除，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怪我，但就当是给我最后的礼物好吗？让我一个人拥有两个人的记忆，让我自己持续着这段爱情，好吗？

凌远说着，笑着，却开始流起了眼泪。

熏然，这些年我好像来不及留给你什么，但至少我能够尽量不留给你麻烦。我把我们的结合证藏了起来，等到我走了以后政府便会自动帮我们注销，那时候你就自由了。熏然，忘了我，你一定可以重新开始更好的人生，因为你值得，你是一个值得得到这世界所有美好的人。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爱你？和你求婚的时候应该有吧？我想起了你当时满脸通红看着我的表情——我爱你，熏然——我爱你——你再露出那样的表情给我看看好不好？

熏然……仪器发出哔声时，凌远突然地爆发开了所有的精神力，强烈地灌进了李熏然的精神图景之中，将所有残留的思绪都当成了障碍袭卷一空，他把哈士奇放到了李熏然的身前，伸手捏碎了那块碎片，李熏然突然抬起了头，在接受的精神力汰换的冲击之间一脸漠然的看向了凌远。

凌远不断灌输着自己的精神力去弥补着李熏然崩溃的图景，他把白狼和哈士奇封印在了一起当作李熏然新生的核心，被抽走的生命力一点一滴地化成了李熏然的心跳，他在恍惚的意志中终于还是伸手抚上了李熏然的脸颊。

他强忍着生命迹象开始消失的不适，滚落着泪滴摸了一下、又一下……

 

如果可以，熏然，我最后……好想再看一次你的笑脸……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麻烦。」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在精神力混杂的门外抱怨了一句。

他身旁的秘书看了他一眼，笑笑道：「大哥也曾经这么麻烦。」

「嘿你小子，跟着学坏了都！」男人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等着，晚点再教训你。」

他在秘书挑着眉一脸放马过来的表情中，任命地摇摇头旋开了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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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双手）来吧，不接刀片，就给大家送上安慰的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