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摘的果实不甜

预警：部分架空正剧向，专业的谈情，不专业的说案，从两人初遇开始到好上之后一起破案的故事，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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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急，我这就来惹。

 

06

 

季白第二天出现在第一医院的时候着实让庄恕意外了一把。

虽然凌远昨天让他放了假，但扭伤了手的外科医生即便不能动大手术也还是可以看门诊的，于是他第二天还是得乖乖回去报到上班。相比起枯燥乏味的门诊，庄恕更喜欢分秒必争的手术室，这一整天的门诊看下来看得他精神都萎靡了，手腕处缠着的固定绷带随着翻病历的动作露出袖子之外。门被敲响时他一阵烦躁，明明就没叫号！他不禁蹙起了眉头，但还是喝了口茶醒醒神，顺带把不耐给压下，低声说道：请进。

推开门诊间的人总是带着不同的情绪和气味，有些虚弱泛着药味、有些带着浓浓的香水未来故作孱弱，有些平平板板一点生气都没有，庄恕在心里猜测着这邻近下班时间不请自来的病患会是什么模样，然后就闻到了一股药膳粥的味道。他抽抽鼻子，眼前被放下了一个塑料碗，抬头，就看见季白带着一副墨镜，抿着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儿？」庄恕还维持着一手握笔一手翻病历的姿势，他有些发懵。

「赵寒说你受了伤，今天李熏然又在我耳边滴咕了一整天某外科医生扭了手不能动手术气坏凌远的事迹，我只好来看看你，顺便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可以开个车门就受伤的？」季白说着把滑下来的墨镜推回鼻梁上，他在庄恕的对面坐了下来，像个大爷似地翘起了腿，「八点，下班了吧？吃粥吗？」

「……你特地来给我送粥？」

「我是特地来探望见义勇为的一般人民的伤势。」季白说着，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塑料汤匙，啪地一声拍在碗盖上，「顺便送慰劳品。」

「所以季队这是在关心我？」庄恕渐渐回过神来，唇边的笑意也开始慢慢累积，他觉得今天一整天的烦闷和疲惫都被这碗粥的香味给冲散了。

「要么闭嘴吃粥，要么滚蛋！」

「……这可是我的门诊间。」庄恕挑眉。

「行，」季白一声冷笑，点点头伸手就要去拿那碗粥，「那我走。」　

庄恕连忙伸手压住了季白的手说：「我闭嘴，我吃粥。」

这还差不多。季白腹诽着抽回了自己的手，手心和手背都被染上了一样的温度。

 

「所以，」季白在庄恕开始喝粥后慢条斯理的问着，「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我抓车门抓得太紧了，他撞上来时来不及松手便扭了。」庄恕说，他在季白探手过来时缩回了自己扎着绷带的手，季白略为挑眉，干脆了当地收回了手。庄恕还当他是打退了堂鼓，没想到下一秒他却说：伸手。

当叫狗呢？庄恕拿着汤匙的另一手停滞在了半空中，但另外一手却在季白的眼色中递了出去。季白翻开了庄恕的白大褂袖子。

「看医生了吗？」

「我就是医生。」

「病鬼开药店，真是方便。」季白笑了几声，不是冷笑也不带讽刺，爽朗的笑声绕在庄恕耳边甚是好听。庄恕把手收回来，鬼使神差地搓了搓自己的耳朵。

「你吃晚饭了吗？」

「我一下班就过来了，你觉得呢？」

「你饿吗？等我一下，我们出去吃。」庄恕说着，却加快了手上进食的速度，他发现季白正用疑惑的神色瞅着自己，不等他开口询问就又补充了一句，「我舍不到你特地送的粥，等我喝完我们再出去吃。」

「你喝完了还吃得下？」

「必须的。」庄恕咽下了最后一口粥，即便他吃饭的速度很快，但整体却完全没有狼狈的样子。季白眼睁睁地看着他吃完后把桌面收拾干净。

「走吧。」

「庄大夫，」季白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他一手靠在椅背上，莫名地有些贵公子的氛围，淡蓝色的外套里头是件单纯的白色T桖，「我有答应你一起吃饭吗？」

「……我请客。」庄恕说。

季白纹风不动。

「大排檔。」庄恕又说。

季白挪动了一下屁股说：「三斤麻辣小龙虾。」

「……好。」庄恕顿了一下后点头，季白终于愿意笑笑地站起身子。

 

敢情这到底是赏光与我吃饭还是只想和小龙虾幽会？

 

 

大排档永远都充满着油腻烟熏炭火味和十足的吆喝声，在这种光线原本就有些昏暗的地方，季白把墨镜拆了下来挂在胸前，他有条不紊地捧着菜单点餐，利落地活像是在安排出警的任务。上一回一起吃饭时还是在规规矩矩的火锅店，庄恕第一次和季白单独吃饭觉得自己被刷新了观感，他觉得原先冷漠的季队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跃跃欲试的吃货。

季白放下菜单时看见庄恕带着点玩味的笑容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看，突然之间他就收起了因为来到大排档而散发在周身的轻松氛围，嘴角一撇立刻就又回到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你真的很有趣。」

「这是种恭维吗？」季白拿起桌上的湿纸巾，修长的手指划过了柔软湿润的布料，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说，「敬谢不敏。」

「你明明就能当个大孩子，为什么选择当刑警？」

「你明明就能在国外逍遥，为什么回国淌浑水？」季白抿了口杯水，对上前送菜的服务生沉声道谢，就好像昨日在第一医院资料室时对小护士的举动一样。

庄恕并不是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但背后的原因实在是太多了，根本不可能一言以蔽之，他沉默着看季白掏出手机霹哩啪啦的打字，他带着笑意的唇形在屏幕蓝光之中闪耀着。

「季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庄恕对着陆续上桌的菜肴兴趣一点也不大，反而对眼前能够让情绪变化自如的季白添上了另一层好奇心。

「你已经问过了不只一个。」季白说，他咬着筷子伸手把眼前的烫青菜和麻辣小龙虾互换位置，含糊不清地说，「但容许你再问一个。」

 

「比起麻辣火锅，你是不是更喜欢麻辣小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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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大夫，你知道吗？问问题也是种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