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庄季】在我心上开一枪 09

预警:部分架空正剧向,专业的谈情,不专业的说案,从两人初遇开始到好上之后一起破案的故事,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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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需要复健。

 

09

 

有谁见过一个心外科的大夫自告奋勇说要帮人治扭伤的?

 

这里就有。

 

季白忍着笑意看急诊主任对庄恕这尊大佛束手无策,然后摇着头把所有本该给季白的单子全塞进了庄恕的手中。庄恕一转身就看见了季白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他立刻板起一张脸来,冷冰冰的气息又开始飘散。消毒水的味道里混杂着一丝酒味,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酒吧闹事算什么?

季白被看得浑身不舒服,打完架之后的酸痛感和扭伤的火辣慢慢地渗透了肌肤,血液里头的酒精开始发酵,导致他现在只想倒头就睡,偏偏眼前的人却只顾着站着,一句话都不说,他有些烦了,连浅浅的笑意都维持不了,手一伸就想跟庄恕把单据要回来然后一走了之。

但庄恕怎么肯给,压着季白的肩膀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庄恕,把我的单据给我。」

「我现在是你的主治医生。」

「放屁!」

「别乱动,伤不想好了?」

「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放手,不然我——」季白瞇着眼睛用力的想扯回自己的手臂,话才说到一半却因为庄恕突然松手而重心不稳跌坐到了地上,一瞬间酒精冲上脑袋带来了晕眩,再加上他之前头部就曾受过伤,针刺一般的疼痛打蛇随棍上,他嘶地一声按住了自己的头。

「季白?」庄恕眼看不对劲,立刻就蹲下身子去扶人,他揽着季白的腰把人抱回椅子上,季白身上藏不住的淡香掠过酒精窜进了鼻尖,一瞬间让庄恕有些心猿意马,可是耳边略带痛苦的吸气声把他拉回了现实,他拉着季白的手就想诊视。庄恕指尖一摸上脸颊的皮肤,马上就感受到了过高的温度,他探了探季白的额头低声道:「你发烧了。」

季白毫不留情地一把挥开他的手,庄恕以一厘米之差拉高了单据不让他碰到。

「别闹,坐着别动,你发烧了得吃药。」

抢不到单据的季白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还是因为头痛,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闹脾气似地说:「不吃。」

庄恕被这半是埋怨半是撒娇的语气给惊得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说:「不吃药就得挂点滴。」

「不要。」

「……」庄恕板着的脸松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忍着笑意,这是他头一次看见季白这个样子,「不行,烧得退,你选一个。」

季白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累了,脑袋向后一仰靠上了冰冷的墙:「不用吃药、不用挂点滴也能够退烧。」他描了一眼庄恕的表情看他似乎不信,又接着闭上眼睛补了一句:我以前就是这样,撑过去就好了。

庄恕原本推积在嘴角的笑意迅速消去,他眼里浮现了季白生病一个人倔强着死撑又没人照顾的模样,心底隐约闪过了一丝心疼。他屈起手指抚上了季白的脸颊,意外地没有被拍掉。

 

或许是人在生病时真的会需要找个人依靠,季白一直是一个人,一直。就学时他是最优秀的学长,就职时他是顶天立地的战神,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他其实还是个普通人、忘了他可能也需要陪伴。

 

「你以前不吃药不挂点滴那是因为没人管。」庄恕说,「可是现在我在,就不准你糟蹋自己的身体。」

季白缓缓地睁开眼睛,勾起了嘴角说:「你谁呀?」

「我是庄恕,你现在的主治医生。」

「我是脚崴。」

「你还发烧了。」

「发烧了也不关你事,你是心外。」

庄恕笑着将他困在墙壁和自己之间:「你说对了,我是心外,心脏和心脏以外的全归我管。」

季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乱改自己科室意义的人,然后眨眨眼轻推着他的胸口,嫌弃似地撇嘴说:太近了。

 

近到都能闻道他身上消毒水混着麝香的味道,熏得他原本就晕的脑袋更晕了。

 

这样不好,他咕哝着说,这样不好。

 

×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正在不自觉得向人示弱,季白后来干脆又利落地闭上了嘴巴,挺着背脊让庄恕扎针挂点滴,再也不说任何一句话,安静得出奇。庄恕一方面觉得可惜,一方面又觉得有些心疼,他大概可以懂季白为什么会如此坚强,因为他也一直是自己一个人。过久了,习惯了,反而害怕另一个人的温度,害怕武装的自己出现软肋。

季白后来也没闹着要回去,大概是真累了,就在庄恕的建议之下到值班室里休息了一晚——季白不想占床位庄恕又舍不得他在椅子上将就,所以折衷。

一整夜的反复低烧让庄恕从主刀医生变成了管床大夫,季白睡得迷迷糊糊,庄恕却是连打个盹儿都会惊醒。好不容易烧退了,他轻手轻脚地拔了针,又悄悄地掀起被子一角观察一下脚踝的红肿情况,这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蹙着眉睡了过去。

于是季白辗转醒过来的时后,看见得就是庄恕歪着头在木椅子上熟睡得那一幕。他翻身坐起来时棉被磨擦的声响让庄恕眉头又皱得更紧了一点,他立刻就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屏气凝神地回头看了看庄恕,直到确认他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这才背对着他掀开了被子。

室内虽然开着空调,但地板依旧很冰,季白的外套和鞋袜全被庄恕脱在了门边,光着脚板一踩下去就是一阵透心凉,季白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突然之间,本来还被压在身下的棉被盖上了他的肩膀,庄恕从后方将季白整个人用棉被给裹了起来,早晨沙哑的声音有些低,他说:「凌晨才退烧,别又着凉了。」

手掌的力道隔着棉被压在季白肩膀上,但稍纵即逝,他微微别过脸便看见庄恕走到门边替他拿过了外套和鞋袜。

「想偷跑也得穿鞋。」他说。

季白对上他带着血丝的双眼,却不由自主地笑了,因为庄恕的头发睡得翘起了一搓。明明就是自己出了糗,但是庄恕却依旧对着他的笑脸看得入迷。


就好像是旭日东升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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